叶盏

小郎叶盏,姑娘叶簪。

羡水。

连阿云 /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(四)

# 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》

# 紫金置业周年庆典-假面舞会

# 2001年


        镶金边的黑面具,两根僵硬的黑羽毛,干燥的黑发。她像一个溺水的女人,闭眼,泥醉在自己的歌声里。我从中听出黑乌鸦的悲啼。一种在傍晚和午夜出没,伺机侵略行人的灵魂的禽兽。


        遥隔着面目模糊的人群,我注意到这个唱着《夜》的歌女。她站在至高的舞厅最深处,那里是嘹亮的光明底下一条诡异的裂缝。


        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。我在物欲横流的汹涌中盲目地猜想:她在想什么。


        这样突兀地呈出鲜明对比:上一个世纪的连阿云从没像她这样过,把自己完完全全溺在无关的醉生梦死里。我那时没钱没得赤裸裸,反而赚得一身干干净净,剩下满腔特别值钱的年轻。


        可惜,与看客买醉这件事太过于物质,凭连阿云的那些值钱,也只允许她在十八岁那年孤注一掷做一次。


        一场禁止中途下桌的赌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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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在溶于水的游移中,有一个小尾巴偷摸着观察我。


        我知道她是谁,这个孩子的身上藏匿着深埋这片土壤下的悲欢,横亘在一场虚亢的阴谋里。但她太小了,小到令我心疼。她的生命是原罪,可她无辜。


        谁又有辜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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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我如同一只误闯亚热带的虾虎鱼,在这一域湍急涌动着的虚伪潮水中,在假象与面具吃着劲相拥吻的鱼群中,格格不入地逆流而上,企图在其中寻找熟稔的真实。我迫望真实,哪怕是徒劳的真实。


        徒劳的,我看见姜紫成在与林慧彼此依存地相拥,浑然难分。心情急剧地空洞下来。


        笑容热烈的连阿云被唐奕杰一把搂进怀里,男人庸俗而油腻的温度包裹住她力竭的灵魂。我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围观,心中徒生恨意。梭巡的目光中混杂着疼痛。轻蔑。


        我恍惚地直觉,这是一片血腥的海域。可能他们会想残忍地平摊开闯入者,放在明媚的沙滩上,让烈日晒干一只没活到59天的虾虎鱼。再举杯庆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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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闪光灯像一把刀,捅进这个新世纪,掏出鲜血淋漓。


        照片上的连阿云笑得一无所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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